第 63 章 第58章_跃舞人生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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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第58章

  板凳四平八稳地摆在墙边。

  陶乐钦只看了一眼就浑身不自在起来。

  孔爵平日里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个骄矜畏难的二世祖,可其实这些……他一点也不陌生;练舞的苦,他也是一样从小吃过来的——

  他大概从未和人说过,老师走后,初到神崎工作室的那几个月里,他的日子一点也不太平。长幼尊卑秩序森严的工作室里,“前辈们”总会想方设法地宣示自己的权威——师兄们带着新入门的小孩练功,就是最光明正大又理所应当的办法。推到墙边压腿,拎到房间中间练体能。垫子一块块加,蛙跳一圈圈跳,什么样自视甚高的孩子都能痛哭流涕地服软。

  陶乐钦偏偏是个特例。

  从他踏进工作室的那一刻起,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就让前辈们纷纷看不顺眼了:申考三次才被通过的中国姓男孩,不知道骄傲个什么。于是师兄们的精力纷纷都放到了他身上,倒是让其他人都松了口气。

  彼时的陶乐钦虽然年少,却已然有了自己的一套在集体生活中处事的法则。无论师兄们怎样变本加厉地折腾他,他既不反抗,也不松口。哪怕是第一周里每天都被练得要靠着扶手迈下电车站的楼梯,他也不曾让司机接送一次。不许父亲干涉他学舞的事情,一直是他最基本的底线。因此除了神崎先生本人外,整个工作室也没人知道,这个每日被“修理”的狼狈不堪的“硬骨头”,是小田切家最受宠的小儿子。

  然而三个月后,陶乐钦第一次在全馆的测验中让神崎先生另眼相看;六个月后,顺利成为他老人家最青睐的学生,得以越过资历与年纪、成为整个工作室最名副其实的“前辈“。

  “我自己能练。”

  陶乐钦喉结动了动,声音一反常态地轻。

  孔爵半个身子探进墙边的矮柜里,从里面拽了两根绑脚踝的沙袋出来。听见这话,不禁在鼻尖冷哼了一声:自己能练,那练了这么久,练出什么来了?只是他今天实在是累了,不愿意和小孩子争口舌,只起身把沙袋放在凳子上,“先横叉,再旁腿,你自己准备好。”

  跳了一天了,还有什么好准备的。陶乐钦抬着膝盖活动了下关节,便把沙袋缠到脚腕上,认命地躺上了长凳。双腿直直打开个横叉,又借着沙袋的重量往下颤了几下。

  孔爵等他自己耗了一会儿才过来,双手扶着他膝盖压了两下,眉间就蹙了起来——分明是挺软的,甚至比思思和承儿都强些。那平日里的功真是都花到狗肚子里去了。

  孔爵心里有了底,下手也大胆了,三两下就压着他下了一截。再用力,却卡住了。偏头扫了眼,陶乐钦两个手臂撑着膝盖,不愿意下了。

  “手拿开”,孔爵脸色并不好看,“不然我叫你老师来压。”

  陶乐钦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可下一秒,眼看着孔爵起身就要走,吓得他连忙抓住他手腕,“你别!”

  孔爵也不说话,只瞟了眼自己手腕,由他拽着。相持了片刻,陶乐钦才犹豫地松了手,瞪着孔爵低声说到:“你不能让我受伤。”

  孔爵懒得理他,扶着他胯把人往后拖了拖,矮身钻进了把干里。“手放好。“

  陶乐钦闻言不禁抿起嘴,将双手扣在头顶。下一秒,孔爵已经撑着把干,站到他膝盖以上一点点的位置。

  重量一点点加上来,力道尽数吃在胯间。感受着逐渐打开的双腿一点点唤醒周身疼痛的神经,陶乐钦微微皱起眉,呼吸也跟着沉重起来。

  孔爵虽然是第一次给他压腿,对他的程度却好像一清二楚。几乎是一下子就把他带出了自己平日练功时的“舒适区“。可……陶乐钦不经意地咽了下口水,有些紧张:相比髋关节的酸痛和大腿内侧的阵阵撕裂感,他更担心的,是受伤。

  “呃!“继续向下的某一处,左腿突然有根筋尖锐地痛起来,陶乐钦心里一紧,一声轻呼脱口而出。

  孔爵放轻右脚的重量,让他回了点,“怎么了?”

  陶乐钦撤开下意识攀上腿根的手,大概因为好面子,语声有些含糊,“有一块儿,特别疼。”

  孔爵撑着把干,拿捏着力道试探了几下,“以前拉伤过?”

  脚下的人包着嘴角,极轻地嗯了一声。

  孔爵点点头,云淡风轻地说了句没事,便把重心重新挪了回来。陶乐钦只得咬着牙……感受着锐痛随着左腿一点点向下而成倍地加剧,却又渐渐在越过某一点后,混进胯间铺天盖地的撕扯中,变得不那么引人注意了。

  “嗯……”少年唇齿间散出细碎的呻(2020)吟。

  陶乐钦偏过头咬住嘴唇,狠狠盯着地上的一小块污渍,尽力把声音压了回去。他知道自己在抖……这种身体不受控制的狼狈,他格外讨厌。

  双膝下沉的距离已经超过了平时练习的程度,因为极尽外展而相互挤压的胯骨,像是被人用电钻钻进骨缝般。陶乐钦抠着凳沿忍不住曲了下膝盖,只觉得膝窝那里倏地弹了一下,酸麻大于疼痛的感觉,吓得他心里一紧。

  “膝盖挺直了!”孔爵也感受到脚下轻微的一下瑟缩,语气立时冷了几分。

  惩罚般的,落在腿上的力气仿佛又重了。“啊…”陶乐钦猛地仰过头,下意识地痛呼其实只是卡在喉咙口的一声气音。可韧带仿佛被割裂出无数个伤口,随着每一次呼吸越发破碎着。少年终于忍不住拗起腰背,胯也不自觉努力向前送着,似是可以缓解些难捱的疼痛。姿势却终究走形地不成样子。

  孔爵险些被他掀得滑下去,连忙眼疾手快地撑住把干,“肚子收回去,别逼我上脚踩。”他有时真是不懂,陶乐钦也算是从小学舞,名师指点,更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可怎么一点好的习惯没养成,练功时候的低级错误多的令人发指。

  也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不肯动,少年抖着身子僵持在原地,腰腹却不见半点收回去的意思。孔爵终于失了耐心,抵着把干弯下身,双手扶着他腰侧,把人直直地按了回去。“张口闭口不要受伤,你再这么折腾我保你受伤!”

  带着七分怒气三分讥讽的斥责入耳,陶乐钦终于转回头,两截小臂之间露出又红又白被汗湿的半张脸。孔爵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一张小脸也没比思思大多少。本来么,也都是孩子。他料定陶乐钦不会再折腾,才终于扬起上半身,重新撑着把干站好。

  带着温度的掌心离开腰际的一瞬,陶乐钦扣着指尖尽力将全身调度回标准的姿势:比如膝盖和脚尖要绷紧,比如上半身要板板正正地贴在凳子上,比如,尽力放松双腿不能跟孔爵顶着劲儿。而后,疼痛就更加剧烈地席卷而来。

  他依旧无法控制地微微发着抖,方才因着激动和‘丢脸’而染上面颊的潮(2020)红渐渐退去,只剩下拼命忍痛的惨白。几乎能感觉到冷汗从每一处毛孔渗透出来……陶乐钦淡淡朝身下扫了一眼,缠着沙袋的脚踝几乎已经低出他视线。可他知道,孔爵是不会在这个程度放过他的……这么想着,他不禁颤着睫毛偏过头,喉结动了动,深深吸进一口气,屏住。

  “呼吸。”头顶飘来生硬的两个字,是又被孔爵抓了现行。

  陶乐钦松了这口气,有些无奈地扬起睫毛,与他的眼神撞了个正着。是啊,这样面对面,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呢。他错开眼神,重新深深吸进一口气,直至胸腹微微伏起,才又徐又长地呼出来。孔爵盯着他,等到第二次呼气,便渐渐松开撑在把干上的手,稳稳地沉了下去。

  少年的脚尖肉眼可见地又向地面靠近了一段距离。陶乐钦松开双手,臂弯交叠着牢牢遮在眼前,颤抖良久,一声呜咽终是含含糊糊地传了出来。

  陆海言也忍不住朝这边望了一眼,继而又了然地摇摇头——阿爵的性子,他是知道的。

  还有余地的。

  孔爵神情严肃地品着脚下的感觉,这孩子软开的条件好的不得了,哪怕是到了这个程度,腿上的韧性和阻力都几乎让他有些怀疑自己的经验和判断。可他也知道陶乐钦受不住了,因此盯着墙上的钟划过两分钟,便缓缓从他腿上下来了。

  “自己控一会再起来。”孔爵托着陶乐钦的膝盖把腿带回了水平线,能感受到手上传来明显的一下颤抖。他慢慢松开手,看着陶乐钦自己控住了,便没再过多停留,径直走开了。

  孔爵拎起地上的矿泉水一屁股在陆海言身边坐下。“这是你们工作的图纸啊。”他仰头灌下小半瓶,歪头打量着地上铺着的图纸。

  严格规整的线条特别符合“强迫症”的审美,再仔细看看,旁边的铅笔标注字迹硬朗、笔划锋利。他从小就佩服又嫉妒,小叔叔的字怎么写的那么好,明明在小学里念过的年头还不如自己多,写字却比自己的“狗爬体”强出十万八千里。

  写字好那也是天赋。

  小时候父亲总是这么说。

  “怎么样啊?”陆海言“啪”的一下抽开孔爵不小心踩上图纸边缘的脚,将图纸卷起来收回画筒。

  嘶……孔爵揉着火辣辣的小腿,眼神顺着他一起朝陶乐钦那边看去,却明知故问:”什么怎么样啊。“

  把干下,长凳上躺着薄薄的身影。双手攀着凳沿,两腿绷直,在180度上下缓慢开合着。刚狠压了回,这么控,肯定是不容易,远远的也能看出发着抖。陆海言数着又做了十几组,便看着他用力打了几下胯,然后将双膝蜷拢在胸前,放松了一会儿。

  孔爵撞了下陆海言膝盖,“学校里要都是他这样学生,老师们得累死。听说你教了半年呢,怎么教的啊?”

  陆海言偏头白了他一眼,将他手里的水瓶抢下来,“该干嘛干嘛去。”

  “行行行……行行行…”孔爵念叨着站起身。

  不远处,陶乐钦正搬着凳子往中间挪。还有旁腿呢,他没忘。他也知道孔爵为什么一定挑着这两样今晚给他练。

  上午的排练他都看在眼里,孔爵的功底扎实:柔韧性好,肌肉能力又强,三个不同位置的快速踢腿完成的干净利落。尤其是旁腿,充满爆发力的那一下,带着长裙在空中划出个飘逸的扇形,容不得人不承认,确实是好看。那对他不满意…便也是自然…

  陶乐钦半走着神,侧身躺上了长凳,腿才一抬起来,就听见孔爵扬声朝一边喊,“小叔叔,过来搭把手。”陶乐钦一惊,猛地扭过头,死死盯着孔爵。孔爵不以为意地低头与他对视,接着说,“我累了,一个人整不了。”也不知到底是解释给谁的。

  “躺好。”手臂被孔爵粗鲁地拉直垫在耳旁,陶乐钦慌乱地看向镜子,只见老师放下电脑,站起身直直朝他们走了过来。老师……陶乐钦喃喃地张了张嘴,心脏在胸口砰砰砰地猛擂了几下,然后便眼睁睁看着老师在他小腿上坐下,轻声说,“专心。”

  陶乐钦低下头,不敢再去看镜中的老师。左腿糊里糊涂地提到耳边,被孔爵捏在了手里。“啪”的一声,脚背上挨了一下。他条件反射地绷紧脚尖,下一秒,却又忍不住偷偷去瞄老师的反应。

  也是没开始疼呢,才还有心思想些有的没的的。孔爵只做不见,朝小叔叔点了下头,便一手扶着他小腿,一手扶着脚腕,缓缓压了下去。

  ————————————————

  “嗯………”陶乐钦死死咬着唇角,尽力将满脸的狰狞都藏进紧锁的眉眼中。左腿牢牢被压在头后,从腿(2020)根到膝窝都凛冽地疼成一片。刚刚才被折磨的双腿,此刻因不满而更加肆无忌惮地叫嚣着。

  可昏天暗地的疼痛中,他却能清晰感受得到附在右腿上的那一块温热。老师的掌心,干燥又温暖,在每一次疼痛加剧的时候,都稳稳地按住他。所以他知道,自己每一丝动作,每一个表情,每一次不经意地颤动,老师一定都能看得到。他不愿意被老师看到这样狼狈的自己……

  已经绷紧的脚尖又肉眼可见地向里蜷了蜷,少年小腿的肌肉在自己手下轻轻地伏动着。孔爵看着拼命别开脸的陶乐钦,想想他比方才不知道乖觉了多少的样子,忍不住自嘲地微微牵起嘴角。也许至少有一点他们是相似的——都得拜倒在小叔叔的威风下。

  “放松,我压三下。“孔爵一贯冷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肩膀被扶住,自己整个人貌似都被往身后挪了挪。陶乐钦故作镇定地抿了抿嘴,只觉得压在右腿上的手又紧了些。

  一……

  陶乐钦在心里默数着。想象中该停下的地方,左腿却划过他的预期向更远更深的地方延伸。直到脚尖堪堪擦过凳面,孔爵才低低地念了一声“一”。

  陶乐钦睁开眼,心底不由得升起一丝慌乱。可还不待他做任何反应,刚刚缓解的疼痛便再次席卷而来。他猛地抓住凳沿,试图抵御不可估量的痛苦,却只是徒劳地感受韧带再次被漠然地拉扯开,直至撕裂的疼痛织成网将整个人都牢牢罩了起来。

  “二。”

  不行……

  陶乐钦将头扭在臂弯里,全身抗拒地想要蜷缩起来,这三下的递进完全不是他能承受的程度。可是孔爵铁钳般的手生生掰直他的肩背,在他有限的挣扎下,左腿再次滑过脑后,直直地向下而去。

  “不……行!”还未曾得到片刻喘息的韧带再次被疼痛肆虐的瞬间,那一声抗拒终于不顾一切地喊了出来。

  原来疼到极致的时候,不仅仅是尖锐的撕扯,也不仅仅是火烧般的炙热,是一种触电般的又烫又凉,整条腿都有如被电流扫过而麻木到几乎无法感知的感觉。

  顾不得老师,也顾不得面子,陶乐钦拼命将手向身后抓去,却只能摸到孔爵依旧强硬地把着他肩膀的手臂。“真的……不行……”

  似乎能感觉到内侧的踝骨轻轻擦着凳沿,陶乐钦指尖发着抖地抓进孔爵的手臂中,一阵温热从胸口直冲到眼角,隐隐渗了出来。

  “‘睁眼睛,看镜子。”孔爵的声音突然格外严厉。“快点,睁开!”

  不知道是疼昏了头,还是真的被少见的严厉所逼迫,陶乐钦缓缓睁开眼睛,只看见一塌糊涂的自己。左腿越过腰际直藏进身后,好像从半路就消失了一般;他努力盯了许久,沾了水汽的眼睛怎么也看不清越出凳面的那一点点是不是自己的脚尖。

  “自己看好了啊,你平时只有压到这儿——踢腿的时候才能上到这儿。”说到后半句的时候,脚才终于被放回去了一点。

  陶乐钦无力地眨了下眼,知道是早上孔爵轻轻松松就能达到的高度。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点头,只是有些迟缓地在镜中寻到了孔爵的眼神,算是答应。

  孔爵也同样在镜中盯着陶乐钦。

  原本白皙的肤色被上涌的血气染的通红,满脸都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泪还是汗,把刘海在额前沾的一片凌乱。细长的脖颈上,伏起两条青筋,浑身上下都因疼痛而不停起伏着。

  除了上次在医院,孔爵大概也再没见过这样的陶乐钦。他拿捏着分寸,思考了片刻,终究还是开口,“再来一组。”

  手下的人几乎是可见的一颤。陶乐钦死死盯着孔爵,虽然一个字都不说,猩红的双眼却写满了拒绝。他是真的怕了,怕那种超出想象的疼,怕明明知道眼前是什么地狱火炼却还要被硬生生推下去的感觉。

  少年挂着泪充着血的眼睛透过镜子直直看向他,不肯移开半分,也不许他移开半分。孔爵能看出来,那里面有害怕,有拒绝,也有……恳求。他认识陶乐钦这么久,哪次不是叫嚣蹦高一点就着,可这次他是真的清清楚楚地看到,这小子怕了。

  冷静如孔爵,也不禁有一秒的迟疑。他转眼去看小叔叔,只见他神色如常,目光却也全在陶乐钦身上。看出孩子的拒绝,他终于动了动指尖,在他腿上安抚地拍了拍。

  陶乐钦也自然感受到这一下。

  于是孔爵看见他在镜中迅速地看了眼小叔叔,嘴角似是极浅地向下撇了下。一闪而过却也呼之欲出的委屈里,少年紧紧闭上眼睛,眼角立时滑下一条水迹来。

  “自己数。”孔爵紧了紧握着他脚腕的手,低声说。

  ————————————

  窄窄的长凳上,陶乐钦躬身横坐在中间,修长的双腿微曲着踩在地上,却是全靠着稳稳撑在身体两侧的双臂,才没有跌下去。

  陶乐钦深埋的着头,任纤瘦的骨头在平整的肩上支起两座小丘。透过散乱的额发,能清楚地看见双腿在自己眼前不自觉地打着颤,从腰胯到脚尖、都如无数电流爬过般酥麻和无力。

  他右腿比左腿强些,孔爵便没太为难他;左边压的狠,也是帮他找齐。可整整半个小时的软开,他只觉得一直被推在悬崖边上,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这就不行了,你是没见过晓希他们怎么练功的是吗?“孔爵掐着腰在身后看着他。坐了两分钟了还不见起来活动,他的耐心已经耗光了。

  果然,陶乐钦紧了紧撑着凳沿的手,蹭地一声站起来,踉踉跄跄地朝把干去了。

  陆海言看在眼里,忍不住看向孔爵,无奈地笑了笑。这家伙、这么多年都底没变,总是知道怎么能一句就扎到人家皮下去。孔爵抽了几张消毒湿巾过来,没好气地摇摇头,他能有什么办法?

  凳面一头湿哒哒的都是汗渍,孔爵麻利地擦过去,却故意当着陆海言的面“啧啧”的露出一脸嫌弃。末了,又捻着指尖扔进垃圾桶里。

  “谢了啊!”陆海言揽着孔爵肩膀在身侧坐下。不远处,陶乐钦认真地做恢复活动,汗不停地往地上砸。

  孔爵是真累了,一坐下就不禁长呼了口气。“谢什么,我是冲舞剧,又不是冲他。”

  “哟”,陆海言歪着头撞了下他肩膀,“我还以为是冲我呢?“

  三言两语,好像一下子就回到小时候装着大人根小叔叔扯皮斗嘴的时候。孔爵忍不住牵起嘴角,掏出手机摆弄。“明天晚上火锅。牛油麻辣锅,另一个番茄还是菌汤?你说一个。“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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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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