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番外五贺程篇_卧底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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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番外五贺程篇

  他在十八岁醒来之前,一个人经历漫长的黄昏,走过无人的街道,还有梦醒时分重复失去她的那一刻,他好像永远的留在了她离开的时候。

  从十八岁醒来,西图还一大早穿着拖鞋坐在外面逗狗,吴觉端着早餐坐在旁边看英文时报,见他下来,还说“老爷子不在家,没人抽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他“哦”了一声。

  外祖母和佣人抱着鲜花进来“给他们三个房间换上,尤其是阿程和西图的房间,多久没人住了,拿花熏熏。”

  他上前帮忙“我来吧,祖母。”

  老太太惊奇的看着他“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小魔头。”

  贺程弯唇“是是是,就您宝贝儿子乖。”

  “你不要祸水东引。”吴觉瞥了他一眼,然后看着外面的西图“西图还天天招猫逗狗,我跟他比,算听话的了好吧!”

  西图牵着狗“你们俩好好的坑我干什么?”

  吴觉弯唇“你先把你衣领上口红擦干净吧!”

  西图立刻心虚,扯着衣领看。

  老太太笑了起来“有女朋友了?领回来给家里瞧瞧啊?”

  西图抱起他的宝贝狗儿子,睁眼胡说“没有,祖母,你别听他瞎说。我就喜欢小动物,您又不是不知道,哪有空找女朋友。”

  窗明几净,阳光温暖而不热烈。

  可他的心像是空了一块一样。

  他一生,都没能给许一白一个家,还打碎了她和周嘉楠的家。

  他想放过她的。

  他去兰城的路上,就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他决定放过她了。

  他去替她铺平余下的路,不让她重蹈覆辙。

  兰城那天的大雪,他几乎想不起第一次见她的样子。

  他在车里等了很久,等的他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大雪纷飞,洋洋洒洒的落下来,在灯光下,像阳光里微不可见的飞尘被放大之后的样子。

  一直到十点,她身影才缓缓出现,撑着柄黑色的伞,裹着黑色的呢子大衣。

  她在外面站了很久,看着那扇门,无声地沉默。

  他把车窗降下来,点了一支烟,等烟燃到指尖的时候,他把车开过去“喂,回市区吗?顺路带你。”

  她转过身,伞面微微抬起,露出半张干净的脸。

  她这么早就留了短发吗?

  他看着她,那些说服自己的理由通通烟消云散,不论多少次,他还是会反复的爱上她。

  他声音有些酸涩,解释“我不是坏人。”

  她垂眼“我知道。”

  她拉开车门,收了伞,坐到后面去。

  贺程把窗升上去,把暖气开大了些,问她“去哪儿?”

  她看着后视镜“随便找个酒店把我放下就行,谢谢。”

  他发动车子,她侧头看着窗外的大雪发呆。

  快到市区的时候,她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贺程。”他说。

  她有些不走心的“嗯”了一声“我叫许一白,方便的话,留个……”

  他猛地踩住刹车,许思安猝不及防地抬手扶着椅背才没有摔倒。

  贺程回头看着她,颇有些近乡情怯的滋味“你说,你叫什么?”

  许思安抿紧唇,看着他。

  ——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车内暖气有些闷热,她把车窗降下来了些,伸手去接窗外的雪“我现在在给万长春做事,等会儿就要走了。”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重蹈覆辙,去趟这趟浑水?

  她淡淡道“因为我有愧。”

  他们之间走到这一步,很难说是因为爱情。这十多年的陪伴纠缠,有手足之情,同生共死之谊,有男女之欢,也有过短暂的家庭。好在此生他们终将走向一个共同的终点,成为彼此跨越血缘意义上唯一的亲人。

  一辆黑色轿车在对面开起了双闪,她起身,伸手按着驾驶座的椅背,弯腰亲在他脸上“我要走了。”

  贺程握着回头看她“照顾好自己。”

  她带着了点浅淡的笑意,轻轻“嗯。”了一声。

  灯光里,她撑着柄黑色的伞,衣摆沾染了飞雪,身姿挺拔,带着一往无前的孤勇。

  保镖拉开车门,她站在一旁,回头看了他一眼,再次离开。

  她回到密□□,万长春和万妮妮对峙,地上摔了一堆瓷器,万妮妮冷着脸“你想控制我,门都没有。”

  一年前,她救了万妮妮,发现他们父女之间并不是她想的那样父慈子孝,万妮妮从小养在国内,母亲早逝,跟着奶奶生活,直到老太太去世,万长春才把她接过来。

  万妮妮的梦想是做一个警察,可她的父亲却是一个毒贩,她不能接受。

  万妮妮往外走,她往里走,两张相似的脸,擦肩而过。

  阿猫追了出去。

  佣人打扫着地上的瓷器,万长春看着她,心情平复了些“一白。”

  她把外套递给一旁的保镖,走过去,扶着他“先生保重身体。”

  “这两年多亏有你帮忙,她是一点都没长大,你以后有空了也替我多教教她。”他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许思安看着地上的瓷器“大小姐更听阿猫的话,先生心里清楚。”

  万长春低头看她“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以前有人告诉我,一定要足够的喜欢这个世界,尤其是喜欢身边的一切,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觉得这一生,是值得期待的,值得好好过。先生觉得呢?”她虽然问了一句,却并没有指望他会回答。

  阿猫是他选定的继承人,注定这一生不会活的太干净,可万妮妮需要一个干净的以后。

  万长春笑了笑,没有回答,他拍拍她手臂“这次生意谈的怎么样?”

  她回答“还算顺利。”

  他往前走“过几天丹登的人过来,你小心接待。”

  “先生放心。”

  她回到住处,坐在沙发上,张扬进来“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曼拉和丹登的人来过,说是想要给大小姐说门婚事,但大小姐不乐意,先生也没松口。”

  “那阿猫呢?”她问。

  张扬摇头“没有动作。”

  她往后靠了靠“他还真是听话。”

  张扬看着她“还有件事,我们好像被警察盯上了。”

  她掀起眼皮“秘密处理,不要声张,有情况立刻通知我。”

  丹登派来的人她都认识的,贺程会来她猜到了,但怎么也没想到另一个是桑恩。

  桑恩低声和贺程说话“她是许一白,现在万家的事儿,大多都听她的。”

  贺程“嗯”一声,静静地看着她,她有这个手段。

  许思安带着人走过去,装作没见过一样“两位来的真是不巧,先生带着大小姐出去了。”

  桑恩笑了一声“不会是故意躲着我们吧?”

  许思安话说的漂亮,态度却不咸不淡的“怎么会,两位可是丹登司令派来的贵客,我自当代先生好好招待二位,里面请。”

  几个一起用了饭,她态度不甚分明,吃过饭后,几个人凑到一块打台球,她让人去请了阿猫过来。

  桑恩握着球杆“最近倒是不怎么见猫哥?”

  许思安坐在一旁“他那性子,我也不清楚。等他来了,你可以亲自问问。”

  贺程弯腰打着球,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看过去,阿猫正好进来“二小姐。”

  许思安起身“丹登司令派来的的贵客,我不太方便,你帮我照顾一下吧!”

  阿猫神情并无波澜。

  她和两人告辞,贺程收了球杆回头看她,她带着人往外走。

  许思安回到自己住处理了一些事儿,问张扬“曲晖那批货怎么样了?”

  张扬把文件递给她“一切顺利。”

  许思安拿起笔签了字“也不要太顺利了,给曲迪打个电话。”

  张扬:“好,我马上去。”

  她想了会儿“算了,想办法安排我和曲迪见一面,不要声张。”

  张扬点头“是,我马上去办。”

  她把文件递给他“去吧!”

  她在靶场练枪的时候,贺程来了。

  她戴着护目镜,看着前面的靶子“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克钦?”

  贺程拿起桌子上的枪“我想过很多次,我们重逢会是什么样子,你或许会因为什么都不记得把我当陌生人。却没有想到,你能什么都知道的情况下还这么平静。”

  她有些意外,回头看他“平静?你是想说我冷漠吧?”

  贺程没说话,算是默认。

  她放下手,低头拆枪,声音低了些“我不是亲你了么?你还想怎么样?要不,今晚来我房间?”

  贺程开枪的手顿了一下,打偏了,侧头看她“喜欢跟我上床?”

  她想起以前的话,把枪装好,深吸了一口气“好,以前的话我收回,是我要面子,是我喜欢你,行了吗?”

  他弯唇“好了,说正事,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她举起枪,瞄准靶子开枪“老万身体不好,他想让阿猫接手,想给万妮妮找个干净又不染血的人,但万妮妮看上阿猫了,小姑娘又傲的很,不肯说。阿猫要是出局了,曼拉和丹登到时候就会拉拢我,我就能遇见你,然后跟着你站队。”

  贺程回头看她“你一直在找我?”

  她淡定道“没有,也就一直在等你。”

  曲迪想了办法来见她,她陪他喝了两杯酒“我会帮你的。”

  曲迪这时候还不是曲家的主人,他有些防备,看着她“你为什么帮我?”

  她转着酒杯“你觉得为什么?”

  曲迪碰了一下她杯子,吊儿郎当“你不会看上我了吧?”

  她问张扬拿了文件丢给他“一朝天子一朝臣,等我管事了,老万的客人不一定会买我的账,但我的客人一定不会买老万的账。我帮你,是有条件的,我要你报答我。”

  曲迪笑了“你不怕我赖账?”

  许思安打量着他“从你们公司对面的大楼上,一枪杀一个人只要05秒,你可以试试。”

  曲迪当晚就走了,张扬送她回去。

  她换了拖鞋,进卧室,一个人坐在窗边,飘窗合的严严实实,他握着手机看着她“你说让我来你房间,就是为了晾着我吗?”

  她关上门“你听不出来我是开玩笑吗?”

  她走过去撑着椅子吻他,他搂着她腰,让她坐到他腿上来,在她身上嗅了嗅“下次让你身边的人别喷香水了,我一闻就知道你去见男人了。”

  她低头闻了闻“有吗?”

  他手伸进她衬衫里,捏着她肚子的软肉“有。”

  她深吸了一口气“别捏了。”

  他不听“去见谁了?”

  她往他怀里靠了靠“曲迪。”

  他手掌往下滑了些,她抓住他的手“你成年了,你的身体也成年了吗?程哥。”

  贺程下巴抵在她肩上“十八,怎么没成年?”

  她从他身上起来,抬手解扣子“我们国家法定婚龄男人二十二,你才十八。”

  贺程手搭在扶手上看着她“所以,你只是让我来看着?”

  她脱掉衬衫,回头看他“那也可以做点别的!”

  他打死也没想到,许一白衬衫都脱了,最后从被子里拿了只哆啦a梦给他。

  许思安看着他脸色“我抱着睡了一年多了,你要不要?”

  他手搭在扶手上“要,人我也要。”

  他不知道是不是别的情侣也像他们这样,他只爱过她一个人。

  她枕在他怀里,他觉得一点都不真实。

  梦醒的时候才最痛苦,因为那是一个从有到无的过程,未曾构建起任何心理预设之前,一瞬间就失去。

  每醒来一次,就失去一次。

  他抱着她,眼睛泛酸。

  她半夜醒来,看了他一会儿,轻声道“好吧!我承认,你赢了。”她说完,沉默起身,下床。

  贺程早上醒的时候,床边放着他的衣服,摆地整整齐齐的,许思安已经走了。

  南滇,大雨。

  “我给万家做事做了这么多年,你就不怕万长春知道吗?”章怀书被人摁在地上绑着。

  张扬给许思安打着伞,她低头点了支烟“我当然怕啊!所以连觉都没睡,就赶着来处理你了。”

  她夹着烟,站在那儿“把他推下去,埋了。”

  章怀书被丢进坑里,周边围着的人拿着铁锹开始填土。

  许思安走过去,看了他一眼“你放心去吧!你老婆和女儿,我会替你照顾的。”她把没有熄灭的烟扔下去,转身。

  章怀书立刻慌了,大喊“许哥,许哥,我错了,你放过我女儿吧!她还小,什么都不知道,求你了。”

  ……

  许思安给章怀书倒了杯茶“你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在监狱里好好改造,出来还能和你老婆孩子团聚。”

  章怀书看着她“如果万先生……”他手放在脖子上比了一个手势。

  许思安喝了口茶“那就看你能不能管住自己的嘴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要清楚。”

  章怀书是不能用了,她安了自己的人上去,这个位置,不能留章怀书这种人,不然随时扑上来咬你一口,那可真是让人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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