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_合久必婚你好吴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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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听语气,应该真的很急。

  姜邈看了眼身后还在拍摄的剧组。

  沉吟几秒,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现在过去。”

  电话挂断后,她起身去和导演请了个假。

  临时碰到点急事,需要她去处理。今天的拍摄能不能就先到这儿。

  导演与她合作过几次,对她印象不错,知道她并非没有责任心的人。

  想必是真遇到急事了,不然也不会中途离开。

  所以没有刁难她,点头允了。

  姜邈给了助理一张卡,让她带大家去吃顿好的,完了再去做个sa或是唱个歌都行。

  妥帖处理好一切后,她才离开。

  从这儿开车去和平酒店有些距离,她油门踩到底也花了半个多小时。

  周屹川住在顶层的总统套间,姜邈过去的时候看到有个衣着性感的女人站在门外徘徊,似乎在等着什么东西。

  看到姜邈后,她脸色微变,急忙转身离开。

  姜邈虽然心存疑惑,却也并未放在心上。她刚刷卡将房门打开,就被里面浓郁的酒气给呛的咳嗽。

  这人自控力强,从未有过喝这么多的情况。

  她喊了一圈,无人应答。又一间房一间房的找。

  最后是在浴室发现的他。

  躺在地上,身上还穿着西装,眼镜有些歪了。

  姜邈是第一次看他这么狼狈的时候,冷白的肤色带着一抹不太自然的红。

  浴室喷头被扔在一侧,地上和他的身上都有水。

  想来是刚用冷水淋过自己,企图用这种方式找回理智和冷静。

  黑色的西装被水打湿,紧贴在身上,甚至能看见肌肉的轮廓线条。禁欲雅正中又带了些许危险的性感。

  姜邈突然理会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真正含义。

  她过去扶他“衣服都不脱,洗什么澡。”

  他厌恶地甩开她的手,神情阴翳,低吼道“滚出去”

  姜邈被他此刻的语气吓了一跳,倒是少见他这副模样。

  比平时要骇人许多。

  她说话也结巴起来“我是你的秘书叫我来的。”

  听到声音,周屹川有片刻停顿,然后才垂眸看她。

  四目相对的瞬间,姜邈愣住。

  当下才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眼底的红有些不正常,不太像是醉酒后的红。

  或许是仅剩的理智认清了此时在他身边的人是谁,周屹川刚才的警惕和防备一同卸下。

  这次他没有再推开她,而是任由姜邈将自己扶回客厅。

  在沙发坐下后,他轻喘着气,摘掉眼镜“抽屉有醒酒药。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帮我买盒雷贝拉唑,有劳了。”

  楼下就有药店,可周屹川现在这个情况,她不放心他一个人待着。

  于是在网上下了一单,让跑腿的送来。

  差不多二十分钟就能到。

  周屹川虽然穿戴整齐,可衣服都是湿的,时间长了容易感冒。

  姜邈将室内暖气打开“有没有带换的衣服,你身上这身不能再穿了。”

  他眉头微皱,太阳穴处的青筋都因为过度忍耐而绷紧了,神情却还是从容的。

  “卧室里的黑色行李箱。”

  姜邈看了他一眼,是真的发自内心的佩服。

  这种时候还能保持冷静。

  她去房间给他拿了套睡衣,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扯开了领带,此时颤抖着手去解扣子。

  额角有汗,脸色也微微发红。

  不是酒后的红,而是一种,不自然的潮红。

  姜邈以为他是热的,走过去让他别乱动。

  “病号就老实待着,我来就行。”

  周屹川少见的在这种时候没有拒绝推开她。

  这让姜邈有些惊讶。

  毕竟以周屹川的内敛程度,穿衣脱衣这种私密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假手于人。

  此刻居然完全放松下来,任由姜邈将他一层层剥离。

  黑色的外套,挺阔的西装马甲,早已被扯开的领带,手臂上的袖箍,以及最后一件用来蔽体的衬衫。

  他一动不动的,垂眸看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举动。

  姜邈有些不自在,感觉这道注视过于火热了一般。

  仿佛在用目光剥分她的衣服。

  让她有种错觉,此时被脱光的不是周屹川,而是她自己。

  上衣全部脱完了,进入她眼底的是冷白的皮肤和轮廓分明的肌肉线条。

  姜邈抿了抿唇,哪怕不是第一次见,可难免还是会面红耳赤。

  他身上也是湿的,分不清是水还是汗。

  如果不擦干,还是会感冒。

  姜邈去浴室拿来毛巾,动作缓慢地替他擦拭。

  可毛巾才刚碰到他的身体,他就弯下腰,开始急剧地喘息。似乎格外难耐。全身的肌肉也在那一瞬间收缩充血,紧绷到极点。

  姜邈一愣,有些手足无措“我弄疼你了吗。我也没用力啊。”

  “没事。”他侧俯着身,左手紧紧抓握着沙发扶手,力道之大,都快将那沙发给抓破了。哪怕都这样了,说话的语气还是极力保持冷静,“你不用管我。”

  姜邈头回看到有人喝醉酒后是这副模样的。

  她怎么能做到不管他“还是去医院吧,去洗胃。你这个像是酒精中毒了。”

  他摇摇头,没说话。只是伸手把她手里的毛巾接了过来,自己囫囵擦了一下。

  睡衣也是他自己穿上的。

  恰好有人在外面敲门,急促又不太耐烦。

  姜邈听到敲门声,以为是药到了。

  过去开门,却看到三四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举着证件“警察。接到群众报案,有人聚众淫乱,麻烦配合调查。”

  短短数秒时间,姜邈连续愣了两次。

  第一次是看到这么多警察出现在门口,第二次是听到他们说接到报案,这里有人聚众淫乱。

  她回想起周屹川刚才的不对劲,终于厘清头绪。

  警察问了姜邈几个问题,得知他们的夫妻关系之后,又检查了一下房间内部,确定没有第三个人之后才离开。

  喝完醒酒药的周屹川也稍微恢复了一点。

  姜邈问他“被下药了”

  她想到自己刚过来时,在门口碰到的女人。如果她再晚到一些,想必进来的就是别人了。

  虽然不至于会发生什么,但这盆脏水是实打实的泼到了周屹川身上。

  沉吟片刻,他点了点头。

  想不到自己这个无厘头的猜想居然是对的。这可怕的世道,她以为顶多只是灌醉他,结果到了下药这种龌龊地步。

  难怪他的秘书那么火急火燎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

  这种时候,的确只有她来最合适。

  换了别人,以他现在的状态,无论是男是女都会被恶意揣测。

  不用细问也知道下的是什么药。知道他难受,姜邈姑且算得上善解人意,询问他“需要我帮你吗这种药不做会死吧,我看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听完她的话,他顿了一下。

  “不用。我睡一觉就好。”

  脸色都白成这样了,还在逞强。

  姜邈不太放心“真的没事”

  见他惨白脸色中还带着不太正常的红,担心他是发烧。她抬手就要去试他的额温。

  却被他推开“你去休息吧。”

  “你这样我怎么能睡得着。”或许是觉得自己的好意被拒绝,也或许是,不满他抵抗自己的触碰。她的语气有些生硬,“我帮了你,你就这个态度。”

  “谢谢。”他勉强用手臂撑着沙发扶手,站起身。

  声音虚弱的同她道谢。

  “不客气,我还指望你给我做靠山呢。你要是倒台了,我怎么办。”

  她阴阳怪气的回。

  他的确帮自己收拾了几次烂摊子。单就吴坤那件事,如果不是他,自己恐怕早就声名狼藉被迫退圈了。

  “不过你到底做了什么,这么招人恨”

  对方不惜走这一步,定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要扳倒他。

  身体的异样在他起身的瞬间被察觉。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努力维持出的冷静终于有了丝丝裂痕。

  再次坐下,企图找到什么遮挡一二。

  但换下的衣服早就被姜邈扔进脏衣篮了。

  “如果不扳倒我,他要面临的就是遥遥无期的牢狱生活。这种时候和我鱼死网破是他最后的机会。”他居然还在为对方说话,“人之常情。”

  姜邈轻嗤一声“看来你还挺赞同他的做法。”

  “无关赞同不赞同。动物死前都会垂死挣扎一番,何况是人。”

  他冷静到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情。明明此刻还在遭受药物的影响折磨。

  姜邈站起身,准备去拿手机看看药到哪里了。

  目光不经意地朝他那边瞥了一眼,发现异样之处。

  药物造成的生理反应,哪怕睡衣宽松,可先天条件在那。

  隔了一层都如此惊人。

  比起当事人,姜邈显得更尴尬,面热耳赤。急忙移开视线“我去去看看药到哪了。”

  那个夜晚过的比想象中要平静,周屹川把自己反锁在房间,谢绝了姜邈口中的帮忙。

  姜邈不知道他是怎么度过去的,但次日一早,他已经恢复了正常。

  唯一的异常大概就是比平时起的晚了许多。

  姜邈让酒店直接把餐送上来。

  他看了一眼。

  羊肾羹、鹿茸乌鸡汤、虫草海马鸡汤。甚至还有特地准备的金匮肾气丸和右归丸。

  都是壮阳补肾的。

  周屹川拉开椅子,没有立刻落座,而是看了她一眼。姜邈很是贴心“你昨晚上肯定累着了,多吃点这些补补。”

  周屹川用房间的座机拨通了前台内线,让他们送一碗白粥上来,别的什么也不用。

  最后那句,似乎特意说给谁听的。

  姜邈一脸认真“你真的需要好好补补。”

  他冷淡的拒绝她的好意“不必。”

  姜邈说“我这不是关心你,我是为我自己。”

  他抬眸。

  姜邈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东西是你的,但使用权在我。”

  不出所料,周屹川的眉头再次皱起,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姜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知道为什么,姜邈很爱看他这种正经严肃的样子。

  克己复礼,君子雅正。

  逗弄起来非常有趣。

  她妆后是明艳大气的长相,素颜却有种不染尘烟的清纯,笑起来眼尾弯弯。一双眼似清潭,给人一种清可见底,却又看不见底的致命诱惑。

  此时单手托腮,笑眼弯弯的看他。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现在的她不像往常,要么与他带着界限分明的疏离,要么是浮于表面的客套。

  现在的她是发自内心的对他笑。

  恶作剧成功后的愉悦和开心,都写脸上,连笑声都是轻快的“我不知道,你告诉我呀。”

  喉头无端发干,他移开视线。搭放膝头的手收拢又松开。

  过了很久,才低垂目光,看向脚下的地板。

  隐忍与克制让他脸上没多少情绪。

  只是低声,缓慢说出四个字。

  “口出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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