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离去
五月的最后一天，今天是方棠生日。
“今年干嘛在家过生日？”我问。
他低头笑笑，“就你陪我了啊，不在家里在哪里？”
“你女……”我正要脱口而出，却又想起他未主动说起过。
“分了，要毕业了还不分等着异地恋啊？”
“毕业前分手，不好吧。”我说，“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情绪稳定。”
“一两个月前的事情了，不算毕业前。”
“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业之后咱们也要分开啦。”方棠看着我，“还是出生以后第一次相距那么远，分别那么久吧？”
我点点头，“好像是。”
“之后我生日你就不在了。”方棠好似有些伤感，“你生日我也不能到。”
“没什么啊，我本来就不在意生日什么的。”
“幸好成年的时候你在身边。”方棠笑笑，“你马上也成年啦。”
“还有几个小时。”
“不知不觉，你都要成年了。”
“不知不觉你都成年了！”我把那个丑丑的纸皇冠扔方棠头上，“老年人。”
方棠笑着揉揉我脑袋，“儿童节过生日的小朋友。”
“诶，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啊？”
“嗯……我想想。”方棠假装在想。
“没机会选择了。”我把礼物拿出来放在他面前：“接受吧！”
他惊喜地一边开一边问：“什么东西啊？”
盒子打开，是一条包装精美的领带，带着稚气的成熟。
“我也不知道送什么，想着你以后大学辩论赛没准儿可以用到。”
方棠把它拿出来，“我挺喜欢的。”
“那是，我选的！”我骄傲地说。
“你选的？”方棠问，“你什么时候会选领带的？”
我弱弱地说：“好吧，我同桌选的。”
“什么时候？”
“某天放学的时候。”
“他怎么说？”
“他说这个看起来比较严肃。”
“他是觉得我不够严肃吗？”
“你本来就不严肃啊。”我说，“人家帮你选你还挑刺。”
“你选的再丑我都喜欢。”
“你就当我选的啊。”
“我不喜欢你同桌。”
“你喜欢他才奇怪了好不好。”我说，“我还要怀疑一下你的性向。”
“不是这种喜欢。”方棠皱眉对我说。
“我没时间嘛，最近都在办毕业手续，我那边的offer又还没收到，着急死了。”
“没准儿明天一早就收到了呢？”
“怎么可能，人家七月才开始发offer。”
“你这么机灵，一定可以的。”方棠摸摸我的头，拿起桌上的小刀：“把蛋糕切了。”
“你切啊。”
方棠看我一眼，微笑着把蛋糕切开。
“我想吃那个草莓。”
“张嘴。”
“啊——”
方棠直接把蛋糕中间一个大草莓塞我嘴里，“馋猫。”
“阿姨买的蛋糕好少女啊。”我说，“一点儿也不符合你的气质。”
他有些好奇地问：“我符合什么气质？”
我爬起来，脱口而出：“花里胡哨的！”
“你欠打了是吧！”方棠抬起手就做出要打我的样子。
我赶紧捂着头：“你就是啊，什么都来一点儿那种最适合你，12味组合蛋糕！”
“你现在说话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那是，老师教育我们想到什么就说。”
“也对，你们老师的画风是能带出这种风格的学生。”
“我们老郑可可爱了，你别只看表面。”
“我也觉得，你都变可爱了。”
我摸摸自己的脸，开心地问：“真的吗？”
“我说内心。”方棠面无表情，“外表还和以前一样。”
我抓着他胳膊问：“以前可爱吗？我说外表。”
方棠用手指挖一坨奶油放在嘴里，在我面前一点儿也不在意形象：“和现在一样啊。”
“切，说了当没说。”我觉得扫兴，放了手。
“可爱是可爱。”他看着我说，“就是太普通，没有任何突出的地方。”
“今天是我未成年最后一天，至于这么打击我吗？”我气鼓鼓看着他。
他凑过来捏住我的脸：“我喜欢就行了啊。”
我推开他的脸：“我没看出来。”
“今晚我们不睡，十二点第一个跟你说生日快乐，还不算真爱？”
“你不睡我要睡，每天那么早去学校我都要困死了，明天还上课呢。”
方棠放手，“我还不是要上课，而且我还得高考呢。”
“那你还好意思高考前熬夜，想读高四啊？”
“就我这智商，闭着眼也能考状元，怕什么？”
我瞥他一眼，“瞧你嘚瑟那样儿。”
“就一天嘛，这是特殊的一天。”方棠继续偷吃蛋糕。
我抓一颗草莓塞嘴里，“今天就特殊了，明天也特殊就是两天，会不会算数？”
“今天不特殊，明天才特殊，但是因为今天和明天连着，所以十二点最特殊。”
“十二点你要送个房给我啊？”
“你这么物质的吗？”方棠笑笑，“生日礼物丢这么贵重？”
“对啊，礼重情义才重嘛。”
“你又不是没房子。”
“巧克力房子也可以嘛。”
“我真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方棠平淡地说。
我立马抓住他，“真的呀？”
“对啊，而且是成年限定礼物。”他笑着看我。
“是什么呀……”我盯着他问。
“秘密。”他笑了笑，转身过去继续偷吃蛋糕，还没事塞颗草莓给我。
“诶，是什么呀？”
“不告诉你。”
“告诉我吧。”
“十二点就知道了。”
“可是我困呀，你早点告诉我嘛。”
“早点儿告诉你你就不困了？”
“我是说我可以早点儿去睡呀，你明天早上再跟我说生日快乐不是一样的嘛？”
方棠转身，抓着我的手突然说：“在这之前，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说，“随便问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如果……”方棠有些犹豫。
“什么啊？”我好奇地问。
“如果有一样东西，我很想要，很需要，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给我。作为我最信任的人，我能不能从你那儿要？”
“什么东西啊？”我问，有点郁闷：“你果然不喜欢我的生日礼物。”
“喜欢，可还有更想要的。”方棠笑笑，“所以我可以清除杂念，把你看做一个人可以完全信任的人，跟你要那样东西吗？”
“好了好了，你想要生日礼物就说嘛！”我对他吞吞吐吐的表现很是不耐烦，说道：“我补给你啊。”
“什么时候补？”方棠笑着问。
“明天放学去给你买行了吧？”
“那离我生日都好远了。”
“就一天，多远？”我有点无语。
“你现在就有，明天可以直接给我。”
“你想要我家房子啊？”我问，“我没有交易权，你只能找我妈。”
“不是，这东西属于你，不属于我。”
“我的东西肯定属于我不属于你啊，你是不是傻？”我觉得今天的方棠傻帽极了，难道迈进成人界就会变傻吗？
“它也属于别人。”
“不可能，我的就是我的，才不给别人呢！”
“那可以给我吗？”方棠靠过来问。
“哎呀我都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扯了半天麻烦死了。”我说，“我的东西你想要都可以拿去呀，小时候吃的玩的不都是共享的嘛，你要什么我没答应过？”
“你自己说的。”方棠看着我确认。
“我自己说的。”我说，“你要对我家房子感兴趣可以跟我妈商量一下，我没意见行了吧？”
方棠笑了起来，摸摸我的头：“傻。”
“我都答应你了，可以去睡觉了吗？”我打了个呵欠，努力睁开眼睛：“我真的要困死了，生日快乐明天早上再来吧。”
“好，去睡吧。”方棠说。
“那我走了啊。”我站起来就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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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干嘛在家过生日？”我问。
他低头笑笑，“就你陪我了啊，不在家里在哪里？”
“你女……”我正要脱口而出，却又想起他未主动说起过。
“分了，要毕业了还不分等着异地恋啊？”
“毕业前分手，不好吧。”我说，“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情绪稳定。”
“一两个月前的事情了，不算毕业前。”
“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业之后咱们也要分开啦。”方棠看着我，“还是出生以后第一次相距那么远，分别那么久吧？”
我点点头，“好像是。”
“之后我生日你就不在了。”方棠好似有些伤感，“你生日我也不能到。”
“没什么啊，我本来就不在意生日什么的。”
“幸好成年的时候你在身边。”方棠笑笑，“你马上也成年啦。”
“还有几个小时。”
“不知不觉，你都要成年了。”
“不知不觉你都成年了！”我把那个丑丑的纸皇冠扔方棠头上，“老年人。”
方棠笑着揉揉我脑袋，“儿童节过生日的小朋友。”
“诶，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啊？”
“嗯……我想想。”方棠假装在想。
“没机会选择了。”我把礼物拿出来放在他面前：“接受吧！”
他惊喜地一边开一边问：“什么东西啊？”
盒子打开，是一条包装精美的领带，带着稚气的成熟。
“我也不知道送什么，想着你以后大学辩论赛没准儿可以用到。”
方棠把它拿出来，“我挺喜欢的。”
“那是，我选的！”我骄傲地说。
“你选的？”方棠问，“你什么时候会选领带的？”
我弱弱地说：“好吧，我同桌选的。”
“什么时候？”
“某天放学的时候。”
“他怎么说？”
“他说这个看起来比较严肃。”
“他是觉得我不够严肃吗？”
“你本来就不严肃啊。”我说，“人家帮你选你还挑刺。”
“你选的再丑我都喜欢。”
“你就当我选的啊。”
“我不喜欢你同桌。”
“你喜欢他才奇怪了好不好。”我说，“我还要怀疑一下你的性向。”
“不是这种喜欢。”方棠皱眉对我说。
“我没时间嘛，最近都在办毕业手续，我那边的offer又还没收到，着急死了。”
“没准儿明天一早就收到了呢？”
“怎么可能，人家七月才开始发offer。”
“你这么机灵，一定可以的。”方棠摸摸我的头，拿起桌上的小刀：“把蛋糕切了。”
“你切啊。”
方棠看我一眼，微笑着把蛋糕切开。
“我想吃那个草莓。”
“张嘴。”
“啊——”
方棠直接把蛋糕中间一个大草莓塞我嘴里，“馋猫。”
“阿姨买的蛋糕好少女啊。”我说，“一点儿也不符合你的气质。”
他有些好奇地问：“我符合什么气质？”
我爬起来，脱口而出：“花里胡哨的！”
“你欠打了是吧！”方棠抬起手就做出要打我的样子。
我赶紧捂着头：“你就是啊，什么都来一点儿那种最适合你，12味组合蛋糕！”
“你现在说话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那是，老师教育我们想到什么就说。”
“也对，你们老师的画风是能带出这种风格的学生。”
“我们老郑可可爱了，你别只看表面。”
“我也觉得，你都变可爱了。”
我摸摸自己的脸，开心地问：“真的吗？”
“我说内心。”方棠面无表情，“外表还和以前一样。”
我抓着他胳膊问：“以前可爱吗？我说外表。”
方棠用手指挖一坨奶油放在嘴里，在我面前一点儿也不在意形象：“和现在一样啊。”
“切，说了当没说。”我觉得扫兴，放了手。
“可爱是可爱。”他看着我说，“就是太普通，没有任何突出的地方。”
“今天是我未成年最后一天，至于这么打击我吗？”我气鼓鼓看着他。
他凑过来捏住我的脸：“我喜欢就行了啊。”
我推开他的脸：“我没看出来。”
“今晚我们不睡，十二点第一个跟你说生日快乐，还不算真爱？”
“你不睡我要睡，每天那么早去学校我都要困死了，明天还上课呢。”
方棠放手，“我还不是要上课，而且我还得高考呢。”
“那你还好意思高考前熬夜，想读高四啊？”
“就我这智商，闭着眼也能考状元，怕什么？”
我瞥他一眼，“瞧你嘚瑟那样儿。”
“就一天嘛，这是特殊的一天。”方棠继续偷吃蛋糕。
我抓一颗草莓塞嘴里，“今天就特殊了，明天也特殊就是两天，会不会算数？”
“今天不特殊，明天才特殊，但是因为今天和明天连着，所以十二点最特殊。”
“十二点你要送个房给我啊？”
“你这么物质的吗？”方棠笑笑，“生日礼物丢这么贵重？”
“对啊，礼重情义才重嘛。”
“你又不是没房子。”
“巧克力房子也可以嘛。”
“我真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方棠平淡地说。
我立马抓住他，“真的呀？”
“对啊，而且是成年限定礼物。”他笑着看我。
“是什么呀……”我盯着他问。
“秘密。”他笑了笑，转身过去继续偷吃蛋糕，还没事塞颗草莓给我。
“诶，是什么呀？”
“不告诉你。”
“告诉我吧。”
“十二点就知道了。”
“可是我困呀，你早点告诉我嘛。”
“早点儿告诉你你就不困了？”
“我是说我可以早点儿去睡呀，你明天早上再跟我说生日快乐不是一样的嘛？”
方棠转身，抓着我的手突然说：“在这之前，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说，“随便问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如果……”方棠有些犹豫。
“什么啊？”我好奇地问。
“如果有一样东西，我很想要，很需要，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给我。作为我最信任的人，我能不能从你那儿要？”
“什么东西啊？”我问，有点郁闷：“你果然不喜欢我的生日礼物。”
“喜欢，可还有更想要的。”方棠笑笑，“所以我可以清除杂念，把你看做一个人可以完全信任的人，跟你要那样东西吗？”
“好了好了，你想要生日礼物就说嘛！”我对他吞吞吐吐的表现很是不耐烦，说道：“我补给你啊。”
“什么时候补？”方棠笑着问。
“明天放学去给你买行了吧？”
“那离我生日都好远了。”
“就一天，多远？”我有点无语。
“你现在就有，明天可以直接给我。”
“你想要我家房子啊？”我问，“我没有交易权，你只能找我妈。”
“不是，这东西属于你，不属于我。”
“我的东西肯定属于我不属于你啊，你是不是傻？”我觉得今天的方棠傻帽极了，难道迈进成人界就会变傻吗？
“它也属于别人。”
“不可能，我的就是我的，才不给别人呢！”
“那可以给我吗？”方棠靠过来问。
“哎呀我都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扯了半天麻烦死了。”我说，“我的东西你想要都可以拿去呀，小时候吃的玩的不都是共享的嘛，你要什么我没答应过？”
“你自己说的。”方棠看着我确认。
“我自己说的。”我说，“你要对我家房子感兴趣可以跟我妈商量一下，我没意见行了吧？”
方棠笑了起来，摸摸我的头：“傻。”
“我都答应你了，可以去睡觉了吗？”我打了个呵欠，努力睁开眼睛：“我真的要困死了，生日快乐明天早上再来吧。”
“好，去睡吧。”方棠说。
“那我走了啊。”我站起来就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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