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有所察觉萧大人。_美人冠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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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有所察觉萧大人。

  萧靖柔走得挺快的,但是没想到容子矜也不慢,等她到宫门口的时候,容子矜也到了,寸步不离的跟在她的身边。

  萧靖柔忍住自己的脾气,停下脚步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人,瞪了他一眼,她收回视线,继续走,容子矜还在后面跟着。

  她吐了一口气,转身对上他的视线:“王爷能别跟着我了吗?”

  “萧大人载本王一程吧。”容子矜看着她认真的说道。

  “王爷自己没有马车吗?”萧靖柔冷笑一声。

  她心中的怒气还没有散去呢!合着容子矜和容逸两个人早就已经有了计划,独独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蒙在鼓里。

  她这段日子做得这一切都像个笑话一样,从一开始容子矜接周太傅回来就已经有所计划了吧!容逸虽然瞒着她没有说,但是她又怎么会猜不出来。

  看着她屡次被气得几乎跳脚,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是他手里的牵线木偶一样吗?提一下就得按照他的规矩走?

  但凡两人提前与她商议一番,她现在也不会这样生气。

  罢了,随他们去吧!

  “本王府中的马车今日在修缮。”容子矜又道。“本王今日是骑马来的。”

  萧靖柔才不会信他的鬼话,进了马车准备让清风赶车的时候,容子矜站在马车边上咳了几声,萧靖柔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

  容子矜的咳嗽声更大了几分,她觉得烦躁,掀开帘子正想要骂他的时候,看到容子矜一张脸都咳红了,等了一小会儿才缓过气来。

  “萧大人还不走?”他问,嗓子有些沙哑。

  “上来吧。”萧靖柔看了他一眼,放下了马车的帘子。

  容子矜愣了愣,随即嘴角挂上了一丝笑容。

  他就知晓她还是关怀他的。

  进了马车之后,容子矜又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他拿出帕子来捂住了嘴。

  “都已经让你进来了,别装了。”萧靖柔坐得离他有些远,她不想跟他粘上关系。

  容子矜闻言停了下来,帕子从嘴边离开,在萧靖柔并未注意的瞬间叠了叠,藏在了衣襟中。

  她以为他会有话要跟她说的,但是直到马车到了王府门前,他也没有多说一句,萧靖柔觉得有些气闷。

  “多谢萧大人。”说完一句之后,容子矜就下了马车,萧靖柔眼前的帘子开了又关,能够从缝隙里瞧见容子矜渐渐离去的背影,马车动了起来,很快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之事她不知晓的时候,下了马车的容子矜在跨过王府门槛的瞬间就忍不住的猛咳了起来,他掏出那方已经染红的帕子擦去了嘴角溢出来的血迹。

  忍得有些辛苦,但是她不喜,忍忍也没有什么。

  “叫楚方来。”萧靖柔下马车的瞬间就让清风去寻人。

  楚方这会儿还在收拾平安药铺,新修葺过后的药铺他很是满意,原本堆放杂物的二楼被收拾后用来看诊,楼下取药,极为方便宽敞了许多。

  听到萧靖柔寻他,他还想着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但是看着坐在院子里喝茶的人,他忽然觉得有些紧张。

  她的面色并不好看,楚方很少看到她有这样凝重的表情。

  “你寻我是有什么事情?”楚方问。

  “容子矜是怎么回事?”萧靖柔开门见山的问道。

  楚方心里一个咯噔,难道她是知晓了什么?

  楚方这一瞬间的表情变化自然是没有逃过萧靖柔的眼,看来楚方确实是知道些什么。

  从容子矜一回来,其实她就应该有所察觉的,他并没有避着她,所以她一开始就知道他这咳嗽的毛病,也知道他日日都吃着汤药,但是她只当他是身体虚弱,并未多想。比起五年前的他,现在的容子矜实在是好多了,有些事情她没有想,也不敢去想。

  只是今日,就算他有所掩藏,但是她还是嗅到了那淡淡的血腥味。他做得不动声色,她也并未多言,只是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这才叫来了楚方。

  楚方的本事她知道。“什么什么回事?”楚方没有正面应答。

  “你应该给他看过诊了吧?”萧靖柔冷声问道。

  她当日是怎么才会信了他的鬼话!容子矜的手下向来是守规矩的,怎么可能就因为不满看诊结果就掀了铺子!是她当日没有多想,如今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了,所有的线索都慢慢的浮出了水面。

  “这……”楚方不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我今日瞧见他咳血了。”看这楚方犹豫不决的表情,萧靖柔叹了一声,还是自己先挑了出来。

  楚方知道有些事情应该是瞒不住了,只好道:“王爷中毒了。”

  萧靖柔心中大惊:“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道,但是应该不是最近,这毒跟着他有些时间了。”具体的,楚方也没有说,他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可有解?”萧靖柔又问。

  “嗯,有我在。”楚方应了一声,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自己并不知道有几成把握,只是如今他总该是不能告诉萧靖柔六王爷没有多长时间了。

  皇家的事情,他并不想沾染几分,他只想救死扶伤,不想参与这尔虞我诈的朝堂之中。

  他看得出来,六王爷与萧靖柔并没有深仇大恨,不,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更为复杂,他不当讲的他明白。

  “嗯,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楚方的这句话,萧靖柔提起的心总算是沉下去了一点。

  楚方看着萧靖柔,抿了抿唇,临走前道了一句:“那毒凶狠,应当是日日折磨,六王爷倒是个能忍的人。”

  能忍?萧靖柔想了想,他何止是能忍……

  五年前,他突然染病,长安城的所有御医,大夫都请来看过了,没有人知晓是怎么回事,听闻云州有一名医可以救他,所以当年他才离开长安。

  后来她也问过楚方,有没有见过容子矜,有没有救过他,楚方却道并不知晓此事,也并未救治过容子矜。

  她还担心容子矜是不是真的找到大夫了,是不是真的痊愈了,可是想着太后那日对先皇的话,她知晓他是痊愈了。

  没想到如今又染毒了,他在云州的日子究竟如何?为什么还会染毒?

  她的心中有千万个问题,但是却不敢去问。

  问了又能如何?他归来都未曾跟她说过一声,就连容逸和赵烨都知晓了,她怕是最后一个才知晓的人吧……

  既然楚方说有解,应当不是什么大问题,他这一路归来难免会被人盯上,指不定是谁想要他的命呢!

  萧靖柔想了千万种可能,最终还是当做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他既然不想说,她一个外人又何必去问。

  赵文江虽然行事风格狠辣不输萧靖柔,但是在断案方面还是有所欠缺。

  故而,第二日萧靖柔就在大理寺瞧见了赵文江。

  给于广汉送饭的锦衣卫已经被找出来了,赵文江也处罚了他,但是他并不知道将于广汉弄死的人是谁,那人并不认下毒一事,也不认杀人一事,就算是赵文江动了刑,折磨的就快剩一口气了对方也没有松口。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也还没有承认,于广汉知道他应当是没有撒谎。

  只是这已经过去一整夜了,对于凶手的蛛丝马迹他是半点都没有查询到,只得来请教萧靖柔。

  “既然能把人勒死又何必下药。”萧靖柔知晓赵文江要来找她,昨日赵文江就来找过她了,但是她进了宫,赵文江也匆忙进了宫,只是没想到他到的时候她已经要走了。

  “这勒死人可是个力气活儿。”萧靖柔磕着瓜子儿说道。

  “锦衣卫里人人都是练家子,弄死一个人不用这么弯弯绕绕的,除此之外你说你这牢里还有什么人?”萧靖柔又问。

  于广汉愣了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一张脸也变得黢黑,他想到了答案!

  “于广汉的事情应当是要不了了之了,你若是能寻个好的由头就不必再查下去了。”如今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周太傅狡猾,这次的事情全都推给了于广汉,于广汉还在牢里苦苦等着他,但是没想到周太傅转头就卖了他!

  只是这人没审完就没了。

  赵文江赶回锦衣卫的时候,冯家两兄弟已经换了一身衣衫。他说过的,只要冯家两兄弟全权交待,他可以保他们一命,现在于广汉已经死了,他可以保这两人一命。

  只是……

  “来人,把他们两个绑上。”于广汉冷着脸说道。

  “赵大人,你说过只要我们交待就放了我们的!”冯安怒道。

  “本官确实是打算放了你们兄弟两人,但是现在只有你能走,你弟弟怕是要留在这里了。”赵文江一边沉声说道,一边让人拉开了冯茂。

  冯茂闻言,提起头看着赵文江,带着几分惊慌。

  “本官一直不知晓你为何会这么的冷静,估计是想着于广汉死了,你们两个人就能平安出去了?是谁教你们的?”赵文江靠近了几分,冯茂吓得直往后退。

  “大……大人在说什么,草民怎么不明白?”冯茂还在装傻。

  “一般人想要勒死于大人根本不是一件多难的事情,但是这锦衣卫大牢森严,出了锦衣卫就是犯人。”

  “若是锦衣卫想弄死于大人可是轻而易举,但是换做是被折磨得没多少力气的犯人就不一定了。”赵文江继续道。

  “大人在说什么,草民怎么没听懂呢?”冯茂说话的时候都哆嗦了,他万万没想到赵文江最终还是将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把你的双手摊开。”赵文江此言一出,冯茂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双手往后藏了藏,但是还是被人强行拉了出来,只见他的手掌心有两道深深的红痕,一旁的冯安也愣住了。

  “锦衣卫上刑从来不动手掌,你这几乎要嵌入骨肉的伤痕从何而来?”赵文江冷声问。

  “说吧,你为什么要勒死于大人?”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冯茂摇了摇头,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有人已经答应了,只要他出去就给他换个身份,他还是能够逍遥自在的活着,活着还能在会试中脱颖而出,但是现在,他所有的幻梦都破碎了。

  “为什么?”冯茂不想相信现在的事实。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想要考过会试罢了,为什么要这么难!”难到让他起了杀心,难到让他杀了一个人!

  “这一切都是别人指使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冯茂连忙跪下来求饶。

  “谁指使的?”赵文江问。

  “是周太傅,是周太傅指使我的!”冯茂慌张道。

  “荒唐,周太傅卧床多日,动都不能动,何来指使你一说!”赵文江怒斥道。

  “就是周太傅,不会错的,绝对是周太傅。”冯茂继续嚷嚷。

  “证据呢?”赵文江文。

  冯茂冷了愣,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情。

  他与周太傅并未书信往来,不过是对方抛出来一个饵他主动去接罢了。

  “空口无凭。”赵文江最后这四个字几乎是击溃冯茂的最后一根稻草。

  赵文江又何尝不清楚,冯茂说得应该是真的,但是证据呢?没有!什么都没有!现在只能说于广汉是他所杀,其余的什么都不能说明。

  这一切都跟周太傅扯不上一点点的关系!更别说扳倒周太傅。

  “为什么?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冯茂像是失了魂魄一样,几乎是跪坐在地上。

  二十年寒窗苦读,他却迟迟过不了会试!明明前几年都是顺的,为什么到了长安城一切就不一样了!

  纸醉金迷,一切的一切都绚烂的让他几乎是迷了眼。

  “本官的二弟八年未过会试也未曾像你这般日渐堕落。”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赵文江低声说了一句。

  “呵!官家子弟又何曾知道我等的苦恼。”冯茂苦笑一声。

  他回头看了哥哥一眼,哥哥入萧府挣得银钱都供他读书了,可是就算萧府的待遇丰厚,他这样的寒门学子在这长安城里也是举步维艰,只要他中了会试就能入朝廷为官了,可是第一次他就栽了个跟头,好几年才缓过来,没想到第二次还是栽了!明明他都已经进入国子监了,怎么就这么难呢?

  萧魔头名声在外,他日夜担心哥哥受苦,担心哥哥被那魔头所杀,只要他入朝为官就能护着哥哥了!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只是他也不曾想到,萧靖柔连三品大员都敢杀,区区一个九品都没有的芝麻小官,她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冯安看着弟弟的眼神,只觉得心中一慌,正想要伸手的时候,冯茂却是已经挣脱了束缚,直接朝着一旁的墙上撞了去。

  血液溅了出来,染红了好大一片墙壁。

  冯安被惊得冷在了原地,伸出去的手都没来得及收回。

  “大人,已经没气儿了。”属下来报,赵文江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该是庆幸赵文浩没有变成这般模样,寒门不可耻,可耻的是近墨者黑,心性不稳又如何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朝堂中生存。

  为官之道,远比想象中来得阴暗。

  “冯茂死了。”清风跟萧靖柔报了一句。

  “谁?”萧靖柔就是不记名儿,经常忘了。

  “就是栽赃您的那两兄弟,国子监的那位。”清风又道。

  “哦。”

  “赵大人查出来是他杀了于大人,说是于大人过河拆桥,他心生恼怒这才杀了于大人。”清风又道。

  “嗯,本大人知晓了。”萧靖柔回应了一句。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萧靖柔一个字儿都不信,他一个犯人哪里那么容易弄到毒药,提前带进去的?他莫不是开了天眼不成,这都能预料到!

  只不过她信不信得过不重要,有人信得过就行了。

  “周太傅的独子你查到了?”她又问。

  “嗯,如今人就在胭脂巷。”清风说道。

  “走吧,好久没去胭脂巷了,今日也去瞧瞧。”萧靖柔合上了手里的书,跟清风道了一句。

  换上一身装束后的萧靖柔总算是不那么扎眼了,她平日里一身官袍,就算是日常的便装也是极为张扬,众人一瞧就是她。

  如今换了一身玄青色男装,竟然没有那么扎眼了。

  “怎么样?本大人这翩翩公子模样怕是要惹多少姑娘脸红。”萧靖柔满意的自夸着。

  “是,您说的都对。”清风干巴巴的说道。

  自家大人什么德行他是知道的,夸夸就行了,当不得真!这一张嘴可就不是翩翩公子了。

  萧靖柔瞪了他一眼,慢悠悠的在街上走着,周太傅这儿子她先前还真是不知道,一个外室的孩子藏得这么深,看来周太傅把这根独苗看得也挺重的嘛!

  “大人,人就在春风楼里。”清风说道。

  萧靖柔看了一眼眼前花里胡哨的青楼,忍着打喷嚏的冲动走了进去。

  好不容易摆脱了纠缠上来的姑娘们,萧靖柔觉得喘气儿都舒服多了。

  “哪间?”萧靖柔问。

  “天字房一号。”清风又道。

  萧靖柔倒是在心里冷哼,这也是个会花钱的主儿,这天字一号房一晚上可是五百两起呢!看来这周太傅过得也没表面上那么清廉嘛!

  她上了二楼,本来是准备冲着目标房间走去的,但是走了没几步就停了下来,跟在她身后的清风差点撞上她。

  “大人?”清风问了一句,萧靖柔没有回。

  清风顺着萧靖柔的目光看了过去,这一看差点惊得滚下楼梯。

  王爷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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