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温柔以待六皇叔。_美人冠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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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温柔以待六皇叔。

  原本武试的后面两个部分应该是由萧靖柔和容子矜两人亲自监督,但是现在两个人都已经伤成了这个样子,后续的事情容子矜也全都交由许文翰来复杂,加上清风清泉以及影一影二,容子矜和萧靖柔两个人都是放心的,五个人相处起来倒也和谐。

  擂台赛打完已经是十天以后了,射猎比赛的第一天,萧靖柔刚刚吃完碗里的食物,容子矜又给她盛了一碗汤。

  “喝不下了。”她摇了摇头。

  “再喝点骨汤,对身体好。”容子矜说道。

  “我的骨头没有碎,不用不用补。”萧靖柔哭笑不得的说道。

  真正要补的是容子矜才对,他身上的箭伤不说,楚方说他骨头也扭到了,大概是落下去的时候,他转了个身,垫在了她下头,冲击之下受伤的,又或者是撞到石头上了。

  但是同样是受伤,容子矜一条命差点都没了,这才过了多久啊,就能下床了不说,伤口结痂都开始脱落周围的一圈了,她的胳膊上的一条大口子还不见一点儿好。

  不过这伤势,楚方也说了,不管是容子矜还是她都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放松,三个月过去才能算是恢复。

  “等会去猎场那边看看吧,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萧靖柔看着容子矜端着的汤放下也不是,拿回去也不是,最终还是妥协着端过来放到了自己面前,小口小口的喝着。

  “那边有许文翰就行。”昨日外头的雨才停,雨后温度降得快,他不想她遭罪。

  “在这屋子里待久了挺闷的,咱们过去瞧瞧吧。”萧靖柔询问了一句。

  若是换做以往,哪里还在这儿跟他一副商量的语气,管他同意不同意,她要是想去只要跟楚方或者是手下其他的人说一声,自然就带着她过去了。

  但是现在她愿意询问他了,容子矜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知道她的妥协,但是他却并不好受,她其实不用这样对他说话的。

  “好吗?”她仰着头看着他,脸上挂着笑容。

  她是真的想去。

  “换一件厚一点的衣服吧。”容子矜闷闷的说道。

  萧靖柔知道他是应了,道了一声:“好。”

  容子矜原本是想要推萧靖柔的,但是被她拒绝了,他身上的伤口虽然恢复得快,但是到底是没有好,如果可以她都不想叫他来。

  她现在虽然行动不便,但是再厉害的伤口也只是胳膊上的那一条,容子矜可是中了三箭的人,现在天天下地往她这儿跑,楚方都批评了他。

  但是他恢复得快,把楚方回怼得无话可说,急得跳脚。

  楚方性子多么温和的一个人,容子矜那臭脾气估计就用在楚方一人身上了,还真是可怜,许文翰不在,倒霉的轮到楚大夫了。

  “你是个王爷,我就让你卧床当一辈子的活死人。”楚方也是个敢说的。

  原先他还以为这六王爷是个什么踩狼虎豹,冷面阎王呢!

  后来知道容子矜挺好说话的,他也没少得寸进尺,真要说起来,楚方就是话少版的许文翰。

  难怪两人当初相看两相厌,这合着是找到了同类互相看不顺眼呢!

  众人都知道萧靖柔前几天骑马摔断了腿,所以楚方推着萧靖柔进猎场的时候,也没有多少人觉得吃惊。

  “萧大人,你这受伤了好好养着就行,怎么还亲自过来了。”兵部侍郎说道。

  “皇上必定是让本官与王爷一同把持武试,本官怎能因这小小的腿伤就违背了圣意。”萧靖柔说道。

  兵部侍郎语塞,谁不知道当今圣上最为维护的就是萧靖柔,她若是受伤了,皇上担心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

  萧靖柔说了两句客套话,容子矜就来了,他直接略过了兵部侍郎,走到萧靖柔的身边将一件裘衣盖在了萧靖柔的腿上。

  萧靖柔看了一眼就知道是狐狸毛,当年番邦进贡就进了这么一件,先皇后来赐给了容子矜,仅此一件。

  他先前放在了云州,前段时间让许文翰取了回来,今早让人回王府取来的。

  兵部侍郎在一旁看得是一脸茫然,外头不是说王爷和萧大人不合吗?这怎么瞧着都不像是不合的模样啊!

  想归想,但是为官多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心里有数,所以只是默不作声的跟在后头没有多言半句。

  “考试如何?”容子矜问道。前几日的成绩他看了,在问律和兵法考试中就淘汰了多半的人,前来参考的人多数都是武夫,学识并不强,倒也不是说武将一定要有才学才行,只是他们如今要找的就是文武双全的人,所以淘汰的多数人若是武艺还可就能入长安城禁军编制,日后能不能升职就看自己的造化了,若是不愿意做禁军,他们也不会勉强。

  “留下来的人都不错,昨日擂台赛的前十都不错,就看今日的射猎了。”许文翰说道。

  射猎分为好几场,有射靶,还有骑射,还有驰刺。

  萧靖柔坐在猎场的高台上,看着底下的人比试着,萧靖柔恍然想起了,曾经在边关的时候,父亲手下的兵也是这样试炼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枯燥的边关生活是比不得长安城的繁华,若是没有他们在那里流血流泪,哪里容得下长安城里的这些人歌舞升平。

  她的父兄不该死的!

  在此轮比赛中,萧靖柔很容易的就发现了其中一人能力格外的出众,在各项比赛之中均为第一名。

  “他前面文试的成绩如何?”萧靖柔询问道。

  “问律差了一点,但是兵法进了前三甲。”容子矜知道萧靖柔问的是谁。

  他从前几日开始就关注其这个人了。

  “若是明日没有意外发生,那就点他了吧。”萧靖柔说了一句。

  “嗯。”容子矜应了一声。

  明日的驰刺比赛要是此人不跌落三甲之外,那今年的探花应该就是他了,此人出身少林,家中并无复杂的关系,是他想要的人。

  “那边的那个,也不错。”萧靖柔点了另外一人,容子矜看了过去。

  “此人问律和兵法都是第一名。”容子矜又道。

  只要明日的比赛不出差错,前三名应该是没有什么变动。

  “回去吧,剩下的也没什么看头了。”容子矜说道。

  萧靖柔应了一声,她也不过是来露个脸的,结果她早就已经知晓了,不管武状元是谁,也不过是成立青衣卫的一个借口罢了。

  武状元落到谁家不重要,容子矜打从一开始就不是冲着状元郎去的。

  若是从各军营中或者各家武将中选出一个人来带领青衣卫,必然是会让旁的人觉得不服,寻了一个清清白白身世的人才能让这些人全都闭嘴。

  “后续的事情我不能应你了,你可有什么打算?”清风推着萧靖柔往回走,坐在轮椅上的人又问了一句。

  她知晓容子矜并不想让赵文江来领这个职责,萧靖柔后来也想了想这样确实是不妥,赵文江已经手握锦衣卫重权了,若是再和武将这边有所牵连,对他来说也不是个好事。

  “我打算让许文翰去做。”容子矜说道。

  “你对他竟然这般放心?”萧靖柔看着他问了一句。

  她知道容子矜回长安的时候带了这么一个人,她本来以为许文翰跟影一影二一样,不过是容子矜的侍卫或者暗卫,但是没过多久,萧靖柔就知道了,许文翰与旁人不同。

  容子矜对他的忍受力也不是旁人能比的,容子矜对他亦是极为信任。

  萧靖柔也让人去查过了许文翰的底细,可是怎么查都没有丝毫的消息,这个人空白的就像是一张纸一样,当时还让萧靖柔意外了许久。

  但是她也没见过许文翰的本事,是好是坏,做不得评价。

  “他可百步穿杨,比你是差了点,但是本事没你想的那么弱。”容子矜道。

  “哦?”萧靖柔来了兴趣。

  “你可知道云州三十二船?”容子矜问道。

  “我知晓,只是不是说已经散了吗?”萧靖柔意外。

  云州三十二船所指的就是三十二条船,但是却不是普通的船,云州百里帮是第一水运大帮,最大规模曾经一次出动三十二条船,没有任何水匪敢打百里帮的商船,任何一家水运帮派都不敢跟百里帮抗衡。

  只是六年前百里帮的帮主过世之后,百里帮就日益衰败,短短一两年的时间就销声匿迹了。

  “许文翰是百里帮的少帮主,曾经名动全国的云州三十二船就是他护送的。”容子矜又道。萧靖柔更为吃惊了,百里三十二船的护卫不是一个小数目,就算一条船上只有一百人,那也是三千六百人,除却军中将才,这样的统领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那后来为何又……”萧靖柔好奇。

  容子矜却是摇了摇头,百里帮的帮主英明了一世却糊涂一时,临终前将百里帮交到了长子手里,想着兄弟二人能齐心协力一起持续百里帮的辉煌,只是可惜了,长子许文旭被许文翰压了半辈子了,就等着老头子咽气了能翻身呢!合作?那必然是不可能合作的。

  握权后的许文旭将百里帮拆解又拆解,分化了许文翰手里的权利,后又派人追杀许文翰,到底是兄弟一场,许文翰留了许文旭一条命,后来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许文翰带着自己手里剩下的几百人投奔了容子矜,这也是容子矜的第一个势力。

  “既然你长兄已废,你大可揭竿再起,又何必跟着我。”那时候的容子矜可不是现在,一座院子就把他困得不得动弹。

  “你救我几回,我无以为报,只能以命相许了。”许文翰一本正经的说道。

  其实许文翰自己是知道的,他又何尝不是跟容子矜是同类人,风雨飘摇,无非是寻个安定的借口罢了,百里帮散了就散了吧。他只想做个自由人,但是手下还带着几百兄弟,他抛不下也放不下。

  十一月十一这天,武试前三甲已经定了下来,容子矜与萧靖柔带着三人进宫面圣。

  “阿……”容子矜瞧着萧靖柔,迎了上来,正准备唤她的时候,容子矜咳了一声,容逸到嘴的话又给他吞了回去。

  “皇叔,萧大人。”容逸喊了一声。

  “臣参见皇上。”容子矜拱手弯腰。

  “萧大人这是怎么了?”容逸直接无视了他的这位皇叔,转头看着坐在木制轮椅上的萧靖柔询问道。

  “臣前几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伤筋动骨了,怕是要养几个月。”萧靖柔解释道。

  “怎么回事!怎么从马背上摔下来了!兵部的那些人怎么办事的!”容逸震怒。

  “皇上!”容子矜喊住了容逸。

  容逸大概是知晓自己方才失态了,关系则乱。

  “大夫已经看过了,百天就能站起来了,你莫担忧了。”萧靖柔安抚道。

  容逸闻言脸色还是不好看,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阿姐受伤,他回头看容子矜,皇叔不是答应得好好的,要保护好阿姐的,怎么这人就受伤了!

  但是容逸就算是吧容子矜瞪了千遍万遍,容子矜也只当是没有看见。

  他自己就心虚得很,萧靖柔受伤,他心中的愤怒不比容逸少!

  两人向容逸报告了武试的结果,历经一个月,武试一事就算是落下了帷幕,也有不少官家的人想要在这次的比试中搅浑水,但是被许文翰处置得老老实实了。

  最终选出来的人都是身世清白的人,和外头不会牵扯不清,这一个月的时间容子矜也让人去查了这些人的底细,青衣卫成立之初马虎不得。

  “你为何不与容逸说实话?”出宫的时候,容逸走在萧靖柔的身后,推着她走得缓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萧靖柔说道。

  “他已经不是孩子了,你这样护着他到几时?”容子矜颇感无奈。

  “这不是有你吗?”萧靖柔笑着回应了一声。

  “我教不了他只能护着他,你现在教他学会自保学会当个好皇帝,我日后就能放心的放手了。”萧靖柔说道。

  她不是个懂得治理家国的人,或许她这三年的努力能够维持短暂的和平,但是萧靖柔知道,比起容子矜来说她还是差了一些。

  行军打仗她有计有谋,但是浑浊的朝堂于她来说,就算是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不适应。

  她不是不会,只是不愿。

  她宁愿挡着满朝文武直接砍了刘侍郎的头,也懒得和那些人解释太多。尔虞我诈向来不是她喜欢的,能动刀的何必用那张嘴皮子喷唾沫,怪恶心的。

  只是这长安城不比得边关,有时候啊,不得不学会勾心斗角。

  容子矜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萧靖柔这一句,因为有楚方在,他今年能够熬过去了。

  但是下一个冬天呢?虽然楚方的治疗是有效果的,但是效果甚微,他并没有信心能够熬过下一个冬。

  只是这话,他说不得。

  “立冬了呢。”萧靖柔说道。

  “应该是快要下雪了。”容子矜说道。

  秋雨过后一天比一天冷,不知不觉,竟然都已经十一月了。

  青衣卫的成立让朝中动荡了一段时间,但是容逸心意已决,加上容子矜的推动,朝中反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况且青衣卫的存在也没有威胁到其他的人的地位,朝官多为锦衣卫监管,至于武官,也不相信一个小小的青衣卫能折腾出什么风雨来。

  今年的武状元是个叫江鸿志的人,不是萧靖柔看好的那个第一名,却是萧靖柔看好的武状元。

  “听说不少官家都给武状元递了帖子。”萧靖柔说道。

  “嗯,我心中有数。”容子矜说道。

  当初选这么一个人,就是因为这人虽然一身功夫和才学都不错,但是是个趋炎附势的。

  武考不过一个月,他竟与兵部不少的人混了脸熟,擂台赛的时候把他排在了后轮,偷奸耍滑的很。

  不过本事还是有的,这么一个鱼饵抛出去刚刚好,他在这长安城过得安逸,许文翰却早已带着剩下的人在永安猎场日夜操练。

  空得一个武状元和青衣卫统领的头衔罢了。

  就看是哪些人在打青衣卫的主意了,萧靖柔觉得容子矜这招挺阴损的。

  江鸿志也是可怜,被容子矜给选中了,让他先高兴一段时间吧。

  “五王爷那边倒是没有什么动静呢。”萧靖柔拢了拢衣裳,容子矜立刻将自己身上的长袍脱了下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我不冷,就是风灌进脖子里了。”萧靖柔想拒绝,容子矜却霸道的径自给她系好了长袍,盖上帽子,捂得严严实实的。

  “他不过是刚醒,手下的力量都还没凑齐,这个时候出来兴风作浪,本王马上派人打断他的腿。”容子矜说道。

  “那可是你五哥,你这般说他不好吧。”萧靖柔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他不配。”当年自从知道五哥要夺三哥的位之后,这表面的和平,容子矜都不屑维持。

  “不过太皇太后给容逸递了消息,她应当是要回长安了。”容子矜说道。

  “什么时候!”萧靖柔大惊。

  “腊月底,说是要回皇城过年。”

  萧靖柔原本平静的脸上却是挂上了数不尽的愤怒!当年太皇太后骗了皇上,骗了容子矜,也骗了她!

  若不是这人,容子矜当年也不会离开长安,她这双腿也不是如今这番模样,皇上也不会含恨而终,容逸这三年也不会走得这般艰难!

  她如今竟然还有脸面回长安!

  她怎么敢!怎么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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