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实在无法推拒同事的好意，崔妍开始了相亲之路，每次吃饭都选在了李凭他们餐厅。
“崔妍，你又来了……”高晓梅正好当班，“相亲？”
她们俩的关系发展很平常，从“崔警官”到“崔妍”，只经历了一顿饭的时间。崔妍觉得高晓梅是一个简单的人，和她在一起很放松，不需要想尽方法找话题，随便说说也不会冷场尴尬。
“答对了，每次都来帮你提业绩，不开心啊？”崔妍打趣道。
“我开心啊，你呢？”
崔妍没来得及答，已经瞥见了门口那个男人，轻推了一下高晓梅，“来了来了。”
只见过照片的男人四周环绕后，看到了微笑招手的崔妍，走了过来，“崔小姐？”
“是我，请坐。”
“你本人比照片上漂亮，”男人客套地开场白。
“谢谢，你也很帅。”崔妍对答如流。
这位相亲对象是同事周姐的远方表侄，在本市工作，是一名建筑设计师。
“听闻崔小姐和姑姑是同事，我还以为年轻姑娘是不会选择这个工作的，其中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男人笑问。
“不算吧，起初是大学时不想学会计，只能选择有空缺的专业，正好选到，毕业实习分在这个单位，实习结束顺利留任，一切都是刚好而已。”这些话，崔妍没说谎。
“那就是我多想了，”男人了然一笑，“我还以为崔小姐有拯救犯罪心灵的情结。”
“恩……其实没有这么高尚，”崔妍认真想了想说，“可能真的是大家对我们职业上的错觉吧。”
这顿饭吃得挺不错，两人有说有笑，男人一直在说，比如建筑的结构、选材以及他喜欢的大师和风格，崔妍很认真的听。可是，这怎么像是客户和建筑师之间沟通图纸和设计概念的会议呢？两个小时的“沟通”终于结束了，男人非常有绅士风度的结账离开，崔妍借故留下来等朋友，两人便在店门口分别了。
“今天相得怎么样？”男人前脚刚走，高晓梅就窜到崔妍身边，“看上去不错，比上次那个好一点点点……”
“我感觉，他只是缺少一个听他演讲的人而已，”崔妍苦笑。
“你失忆了？上次那个不喜欢说话，你说缺少一个话题小能手，”高晓梅吐槽，“这次人家说话风趣，你又觉得人家说多，要求真的很多耶。”
“所以啊，相亲这条路不好走，”崔妍语重心长地拍着她的肩，“小妹妹，趁着还年轻，多谈谈恋爱，以后不要重蹈我的覆辙了。”
“装吧你就~”高晓梅利索地收拾桌子上的餐具。
“对了，李凭今天上班么？”
“上啊。”
“在哪儿？”
“办公室吧，或者厨房。”
崔妍先去办公室找他，没人，又找到厨房出菜口，从小窗口望进去，果然看到了李凭。
“李凭！”
崔妍声音不大，理所当然地被厨房里各种嘈杂声盖了过去，可李凭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回头一眼就看到了正伏在窗台上的人。
“你几点下班？”她问。
“八点吧，今天不用收尾。”
“那我等你。”
“好。”
崔妍轻车熟路地找到办公室，大喇喇地坐在李凭的工位上等他。作为出入餐厅最频繁的非工作人员且非家属人员，大家对她已经见怪不怪，比如正在办公室填报表的店长。
“你最近在我们餐厅相亲已经是众人皆知了，怎么想的啊？”
“店长，我来带动你们的人气，你竟然还这么说，我很伤心的。”
“你伤心？最近应该是很开心吧。”
“谁说的，我也是不得己的好不好。”
“今天这是第五个了吧，还不行？”
“诶，不知道……”
店长的年纪和崔妍爸爸差不多，每次跟他说话，崔妍总是有一种和父亲聊天的感觉，特别亲切。
“店长，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要求太多了，所以才找不到男朋友？”崔妍干脆站在店长身边问。
“那就说说都有什么要求，我听过之后再评价，”店长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饶有兴趣的问道。
“恩，要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家里条件无所谓，但父母一定要好说话。人嘛，最好长得好看一点，真的一点点就可以，喜欢我要多过我喜欢他，这样我才有安全感……”崔妍歪着头列数条件，店长却打断了她的话。
“停！这还不叫多么？”
“这，多么？”崔妍疑问。
“看来提要求的人总是感受不到自己的要求有多高，只要别人一看、一听就知道，就知道……”店长话说一半，崔妍急忙问，“知道什么？”
“知道你现在还不是真心想谈恋爱呗。”
“哦，”崔妍像是被人戳破的气球，气势和兴趣瞬间就低了下去。
“你们还年轻，给自己多一点选择，多一点机会是好事，”店长像长辈一样开导她，“如果真心想谈恋爱，就不要拿这么多条条框框去圈定一个人，这样对你不好，对他也不公平。”
之前没有人跟崔妍说过这样的话，她从来不认为是自己的问题，现在却要重新听听心里的真实想法了。
“好吧，我知道了。”
崔妍没有等李凭下班，只通过高晓梅转达了一句便离开了。她打车去一个老同学开的酒吧，她要发泄，所以想喝酒。
“崔妍，稀客啊，”老同学见到她很意外，“上次同学聚会之后也没在见过了吧？”
“别废话，先上酒，”崔妍往吧台上一跳，霸气地拍了一下桌子。
老同学眼见她情绪不高，不再问，也不敢真上高度酒，特调了一杯鸡尾酒，崔妍接过一口气没喘就喝了。
“你慢点，没事儿吧？”
“没事儿，再来。”
老同学自觉又换了一杯更低度数的，她还是接过就一口干。就一直这么喝法，在老同学默默的努力下，崔妍没喝醉，还能自己打车回了家。迷迷糊糊间，她记得做了一个梦，一个充满了彩色气球的梦。
“上次这么匆忙离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崔妍和李凭再一次见面，已经放暑假了，李凭又恢复到上午、下午隔天上班的状态，所以有了更多的空闲时间。
“没有，正好一个老同学来电话，出去聚聚。”
“哦。”
李凭盯着崔妍的脸，想要分辨她是敷衍还是实话，崔妍却抬头一笑，他心里一乱，没心思再猜了。
“李凭，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崔妍脸上带着点兴奋。
“什么？”
“你，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
崔妍看李凭的脸色没有变化，“那以前呢？”
“也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问问而已嘛。”
手里不停地用吸管戳着杯底，崔妍想起上次店长说的话，想起昨天跟周姐反馈相亲结果，又被她一顿教育。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另一个人，难道眼下的生活不够好么？所以，她十分需要周围朋友们对这种想法的肯定，第一个就是李凭。
对崔妍来说，李凭是一个特殊的朋友。每次和李凭见面，她觉得自己像是另一个状态，一个小女人的状态。她总是忍不住的想和他分享，想和他诉说，想要把一切发生在她身边的事情告诉他，然后得到他的安慰和理解。这样的自己，似曾相识，好像当初和郑西泽恋爱时差不多，可是又有说不上来的差别。
“下个月餐厅组织错峰出游，去云南，你去不去？”李凭突然说话，崔妍的思绪被打断。
“啊？我？”
“店长特地让我来问你，”李凭说，“你是不是和店长说了什么，最近他很关心你，老是问我你怎么不来餐厅了。”
“可能，我和店长就像是师父和弟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崔妍听说是店长特别问的，心里有了一丝暖意，“那我就去吧。”
“好，我也会告诉店长，你是看他的面子才去的。”
“哼，你嫉妒啊？”
“并没有。”
“嘴硬~”
有时间就这样见面，挺好的，崔妍可以毫无顾忌地倾诉自己的想法和耍嘴皮子的威风，没有人会觉得她好强，也没有人戳破她假装开心的外壳，她还是一个善良的，可爱的姑娘。
只是，每每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等着睡意降临，崔妍越来越频繁地会想到李凭，无论是他的样子，还是他说过的哪一句话，并在他相关的故事里，慢慢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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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妍，你又来了……”高晓梅正好当班，“相亲？”
她们俩的关系发展很平常，从“崔警官”到“崔妍”，只经历了一顿饭的时间。崔妍觉得高晓梅是一个简单的人，和她在一起很放松，不需要想尽方法找话题，随便说说也不会冷场尴尬。
“答对了，每次都来帮你提业绩，不开心啊？”崔妍打趣道。
“我开心啊，你呢？”
崔妍没来得及答，已经瞥见了门口那个男人，轻推了一下高晓梅，“来了来了。”
只见过照片的男人四周环绕后，看到了微笑招手的崔妍，走了过来，“崔小姐？”
“是我，请坐。”
“你本人比照片上漂亮，”男人客套地开场白。
“谢谢，你也很帅。”崔妍对答如流。
这位相亲对象是同事周姐的远方表侄，在本市工作，是一名建筑设计师。
“听闻崔小姐和姑姑是同事，我还以为年轻姑娘是不会选择这个工作的，其中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男人笑问。
“不算吧，起初是大学时不想学会计，只能选择有空缺的专业，正好选到，毕业实习分在这个单位，实习结束顺利留任，一切都是刚好而已。”这些话，崔妍没说谎。
“那就是我多想了，”男人了然一笑，“我还以为崔小姐有拯救犯罪心灵的情结。”
“恩……其实没有这么高尚，”崔妍认真想了想说，“可能真的是大家对我们职业上的错觉吧。”
这顿饭吃得挺不错，两人有说有笑，男人一直在说，比如建筑的结构、选材以及他喜欢的大师和风格，崔妍很认真的听。可是，这怎么像是客户和建筑师之间沟通图纸和设计概念的会议呢？两个小时的“沟通”终于结束了，男人非常有绅士风度的结账离开，崔妍借故留下来等朋友，两人便在店门口分别了。
“今天相得怎么样？”男人前脚刚走，高晓梅就窜到崔妍身边，“看上去不错，比上次那个好一点点点……”
“我感觉，他只是缺少一个听他演讲的人而已，”崔妍苦笑。
“你失忆了？上次那个不喜欢说话，你说缺少一个话题小能手，”高晓梅吐槽，“这次人家说话风趣，你又觉得人家说多，要求真的很多耶。”
“所以啊，相亲这条路不好走，”崔妍语重心长地拍着她的肩，“小妹妹，趁着还年轻，多谈谈恋爱，以后不要重蹈我的覆辙了。”
“装吧你就~”高晓梅利索地收拾桌子上的餐具。
“对了，李凭今天上班么？”
“上啊。”
“在哪儿？”
“办公室吧，或者厨房。”
崔妍先去办公室找他，没人，又找到厨房出菜口，从小窗口望进去，果然看到了李凭。
“李凭！”
崔妍声音不大，理所当然地被厨房里各种嘈杂声盖了过去，可李凭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回头一眼就看到了正伏在窗台上的人。
“你几点下班？”她问。
“八点吧，今天不用收尾。”
“那我等你。”
“好。”
崔妍轻车熟路地找到办公室，大喇喇地坐在李凭的工位上等他。作为出入餐厅最频繁的非工作人员且非家属人员，大家对她已经见怪不怪，比如正在办公室填报表的店长。
“你最近在我们餐厅相亲已经是众人皆知了，怎么想的啊？”
“店长，我来带动你们的人气，你竟然还这么说，我很伤心的。”
“你伤心？最近应该是很开心吧。”
“谁说的，我也是不得己的好不好。”
“今天这是第五个了吧，还不行？”
“诶，不知道……”
店长的年纪和崔妍爸爸差不多，每次跟他说话，崔妍总是有一种和父亲聊天的感觉，特别亲切。
“店长，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要求太多了，所以才找不到男朋友？”崔妍干脆站在店长身边问。
“那就说说都有什么要求，我听过之后再评价，”店长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饶有兴趣的问道。
“恩，要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家里条件无所谓，但父母一定要好说话。人嘛，最好长得好看一点，真的一点点就可以，喜欢我要多过我喜欢他，这样我才有安全感……”崔妍歪着头列数条件，店长却打断了她的话。
“停！这还不叫多么？”
“这，多么？”崔妍疑问。
“看来提要求的人总是感受不到自己的要求有多高，只要别人一看、一听就知道，就知道……”店长话说一半，崔妍急忙问，“知道什么？”
“知道你现在还不是真心想谈恋爱呗。”
“哦，”崔妍像是被人戳破的气球，气势和兴趣瞬间就低了下去。
“你们还年轻，给自己多一点选择，多一点机会是好事，”店长像长辈一样开导她，“如果真心想谈恋爱，就不要拿这么多条条框框去圈定一个人，这样对你不好，对他也不公平。”
之前没有人跟崔妍说过这样的话，她从来不认为是自己的问题，现在却要重新听听心里的真实想法了。
“好吧，我知道了。”
崔妍没有等李凭下班，只通过高晓梅转达了一句便离开了。她打车去一个老同学开的酒吧，她要发泄，所以想喝酒。
“崔妍，稀客啊，”老同学见到她很意外，“上次同学聚会之后也没在见过了吧？”
“别废话，先上酒，”崔妍往吧台上一跳，霸气地拍了一下桌子。
老同学眼见她情绪不高，不再问，也不敢真上高度酒，特调了一杯鸡尾酒，崔妍接过一口气没喘就喝了。
“你慢点，没事儿吧？”
“没事儿，再来。”
老同学自觉又换了一杯更低度数的，她还是接过就一口干。就一直这么喝法，在老同学默默的努力下，崔妍没喝醉，还能自己打车回了家。迷迷糊糊间，她记得做了一个梦，一个充满了彩色气球的梦。
“上次这么匆忙离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崔妍和李凭再一次见面，已经放暑假了，李凭又恢复到上午、下午隔天上班的状态，所以有了更多的空闲时间。
“没有，正好一个老同学来电话，出去聚聚。”
“哦。”
李凭盯着崔妍的脸，想要分辨她是敷衍还是实话，崔妍却抬头一笑，他心里一乱，没心思再猜了。
“李凭，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崔妍脸上带着点兴奋。
“什么？”
“你，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
崔妍看李凭的脸色没有变化，“那以前呢？”
“也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问问而已嘛。”
手里不停地用吸管戳着杯底，崔妍想起上次店长说的话，想起昨天跟周姐反馈相亲结果，又被她一顿教育。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另一个人，难道眼下的生活不够好么？所以，她十分需要周围朋友们对这种想法的肯定，第一个就是李凭。
对崔妍来说，李凭是一个特殊的朋友。每次和李凭见面，她觉得自己像是另一个状态，一个小女人的状态。她总是忍不住的想和他分享，想和他诉说，想要把一切发生在她身边的事情告诉他，然后得到他的安慰和理解。这样的自己，似曾相识，好像当初和郑西泽恋爱时差不多，可是又有说不上来的差别。
“下个月餐厅组织错峰出游，去云南，你去不去？”李凭突然说话，崔妍的思绪被打断。
“啊？我？”
“店长特地让我来问你，”李凭说，“你是不是和店长说了什么，最近他很关心你，老是问我你怎么不来餐厅了。”
“可能，我和店长就像是师父和弟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崔妍听说是店长特别问的，心里有了一丝暖意，“那我就去吧。”
“好，我也会告诉店长，你是看他的面子才去的。”
“哼，你嫉妒啊？”
“并没有。”
“嘴硬~”
有时间就这样见面，挺好的，崔妍可以毫无顾忌地倾诉自己的想法和耍嘴皮子的威风，没有人会觉得她好强，也没有人戳破她假装开心的外壳，她还是一个善良的，可爱的姑娘。
只是，每每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等着睡意降临，崔妍越来越频繁地会想到李凭，无论是他的样子，还是他说过的哪一句话，并在他相关的故事里，慢慢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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